他心道:明日赶早,要好生提醒康宁看好女儿,再这样下去,徐府的名声要是不要?!
第二日,徐言昭起晚了。
户部还有差事,他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答应徐言明的事更顾不上了。
户部,
今日没有大朝会,萧彧集了部中大小官员议事。
他回京之前,在舅舅镇南王军中历练好些年,作风强硬利落。
被叫到回事的官员,大到尚书小到员外郎,知道这位主儿雷厉风行容不得懈怠,皮俱绷的紧紧的,少有疏漏。
在一片冷肃利落中,回话犹疑不定的徐言昭便格外显眼。
丢人现眼的那种显眼。
萧彧冷眼看他:“徐大人,昨夜休息的可好?”
“回......回太子殿下,下官昨夜三更才回的府,并没有......没有......”
户部右侍郎林辉悄没生息的扯了扯唇,也真好意思!
平日里风花雪月的假清高便罢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便是尊贵如太子殿下,年迈如尚书大人,都恨不能一个人生出八只手来,还回府休息,嘁!
“救灾如救火,你拿着朝廷的俸禄,受着百姓的尊崇,关键时候就是这般为国为民的?!”萧彧手指重重的宽大的几案上点了点,月白的俊脸寒霜逼人:“此时正是用人之际,等此间事了,若再如此懈怠,还是早寻个闲缺养老去吧!”
这话却是说的极重。
尤其是萧彧乃是国之储君,而徐言昭却是壮年臣子。
被训斥该去养老,几乎是要断绝日后仕途的意思。
徐言昭冷汗涔涔,又羞又惧自不必说。
周围的官员们,对这位侍郎大人的前途又有了新的评估。
这日之后,徐言昭发现原本对他和煦的同僚们,冷淡了许多。
便是他在事务上不凑手时总主动帮上一把的那几个,也再不凑上来了,求上门去,只说自己手里还有事务积压着呢。
徐言昭第一次觉得,在官场上的路泥泞起来。
他却不知,以前其他人先因他是长公主之夫而客气,后来又见太子殿下屈尊去徐府,便更客气。
可如今亲眼所见,将来皇位继承人对徐言昭不假辞色。
如此,谁有那闲工夫烧冷灶。
且说徐言昭受训斥的这一日,
午间用饭的时候,四喜肃着一张脸来叫他:“徐大人请吧,殿下召你。”
“四喜公公,不知殿下......”
“这咱家可不知道。”四喜不冷不热的。
四喜这却是故意给徐言昭没脸。
谁能想到就这样一个人模人样的探花郎,竟任由自己妻子和嫡女的库房被人来回的翻腾,就差将整个徐家都供养上了,真是好一个清高的读书人!
徐言昭进去的时候,萧彧正在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