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希望女儿乖一些,不要总惹夫君生气,难道这也错了?

徐婉宁被康宁长公主幽怨的目光看着,心头冷笑一声。

她可没原主那么单蠢,一根筋似的执拗,自以为委曲求全,最终却半点不落好。

徐婉宁拉起袖口,露出尚未包扎的伤口。

这伤口她原本是要拿来怼渣爹的,现在用用也不错。

胳膊上完好的地方白玉一般细嫩,便更显得擦伤结痂的地方红褐一片狰狞极了。

康宁长公主惊愕的捂住嘴:“这是怎么了?”

徐婉宁在康宁长公主愧疚又无措的目光中,不在意的抬了抬眉。

她懒散又冷淡:“母亲的好女儿撞了额头,我这个胡闹的不得偿还一二?如今祠堂也跪了,伤也受了,母亲若是满意,便让我独个儿歇歇吧。”

康宁长公主知道女儿说的“好女儿”,指的是林姨娘的女儿徐婉萝。

她连忙道:“娘只有你一个亲生骨头,你父亲说萝姐儿乖巧……”

在徐婉宁愈发冷淡的目光中,康宁公主不敢再提徐婉萝。

她急切解释道:“娘若是知道你当时也受伤了……你这孩子怎么就一声不吭,如今是要心疼煞我么……”

康宁长公主语无伦次的解释了许多。

徐婉宁揉了揉太阳穴,对这位公主娘的智商有了全新的考量。

也许不是康宁长公主不关心原主,而是……和原主一样蠢?

她心道书中对徐家内里如何描写不多,实际情况,且慢慢摸索吧。

不过,这不是眼下最重要的。

她只问:“母亲说,曾派人去祠堂给女儿送过饭菜和衣物?”

康宁长公主正要挽回女儿疏离的态度,连连道:“自然是真的,你受了罚娘亲难道就好受吗?春日夜寒,若不添衣物,岂不是要冻坏我儿!”

徐婉宁微微一笑:“是吗?”

徐婉宁的贴身两个贴身丫鬟,叫拂冬的心疼的看着自家小姐,叫夏草的听到衣食的事,却是心头一跳。

应该没事吧,往日大姑娘跪祠堂也从来如此,又不是第一回。

徐婉宁也不确定原主到底是气死的还是饿死的,反正她感觉自己气虚体弱胸口还闷。

失去过健康的人,对待自己的身体会更慎重和宝贝。

于是,在康宁长公主说起要不要请御医来看时,徐婉宁借口道:“那就多谢母亲了。”

康宁长公主不自然的攥了攥帕子。

她多年前与宫中离心,如今去请御医虽然符合规制,但总还有几分心虚和赧然。

只是瞧着烛火下女儿苍白的面色,康宁长公主到底下了这一场决心。

康宁长公主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中慌乱的紧,似乎有什么东西流逝了,要抓紧弥补才是。

是了,女儿以前再执拗,却总是叫她“娘亲”,而不是如今一口一个母亲,疏离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