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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师开始想装作没看到她,不过殊尘主动走过去打招呼,众目睽睽之下,陈老师总不能直接扭头便走。但她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板着脸教育殊尘道:“严殊尘,我是你的老师,我很愧疚我没有将你教育好。你是未成年人,即便你做错一些事情,法律也不能将你怎样。但是简河一死,他整个家都倒了,你作为罪魁祸首,难道没有一丝愧疚吗?”

殊尘静静地看着她说得激昂慷慨,连失魂落魄的严殊萱闻言都痛哭起来。她等到陈老师说完,才缓缓地开口:“陈老师,严先生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我怎么会是罪魁祸首呢?”

陈老师用朽木不可雕的目光看她:“你不是说过,他对你——”

这一次殊尘打断了她的话:“陈老师,您想清楚您要说什么。”她看看旁边的严殊萱,微微笑道:“您是警|察,还是法官?您有资格定我的罪吗?您是我的老师,在我对您倾诉烦恼的时候,您做了什么呢?如果我是罪魁祸首,那么您在这件事当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您想过这些问题吗?”

“不可理喻!”陈老师嗤之以鼻,将严殊萱拉到身旁:“萱萱,别理她,她就是个疯子。”

殊尘伸手摸到了口袋里的入梦符。这些日子,她犹豫过第二张符要对谁用,用哪一种。她甚至认真地考虑过,要不要等到严殊萱成年以后,对她用一张。

不过现在,她决定了,陈老师,就是你了。

她相信,等到程妙的案子审完,严殊萱的一生都不会过得太顺心,所以她也不必在严殊萱身上浪费符纸。而陈老师……

殊尘走过陈老师身旁的时候,顺手将入梦符拍了过去。

这种放任个人感情压过良知的人,还是不要去玷污教师这个神圣的职业了。

她不配。

殊尘在这个世界度过了很多年,直到严简河被钉在耻辱柱上,时不时还被拉出来鞭尸;直到程妙死缓改无期,无期减有期,最后出狱;知道陈老师变得疯疯癫癫,总是胡言乱语,被提前退休,送进了精神病院;直到严殊萱结婚生子,还发誓与她老死不相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