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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了几天以后,殊尘抄完了一本,向客栈老板打听了一下附近的书铺,便带着陈维予出门了。

第一次逛府城的街,陈维予很兴奋,要不是殊尘紧紧拉着她,大概早就跑丢了。

府城比县城更加热闹。街上人来人往,路边的小摊贩高声叫卖。陈维予盯着一个卖麦芽糖的,几乎流下口水。殊尘摸了摸钱袋子,过去买了一小包,拿出一小块递给陈维予。陈维予高兴地接过去,不太舍得吃,只隔一会儿舔一下解馋。

快走到客栈老板说的地方时,殊尘忽然想起什么,叮嘱陈维予:“要是有人问你书是谁抄的,你就说不知道。”

陈维予不解:“为什么?”

“你先记着,有时间慢慢跟你说——你如果说漏了嘴,咱们就没饭吃了,记住了吗?”

陈维予没听懂,依旧乖乖点头:“我记住了。”

因为殊尘没有听说过这个朝代,所以也不知道这时对女子的限制到底到了什么程度。虽然从她可以拿到路引来府城和县城的面摊老板娘可以抛头露面做生意来看,女人还是有一定的自由的,但是原主一辈子都是不认字的,她的记忆里并没有女人是否可以识字这种事情。

当然,张氏不让陈维予认字这件事,殊尘没有放在心上。她遇到系统之前的二十一世纪,还有很多人认为女人读书没有用呢,封建社会嘛,有这种想法就更加正常了。她现在担心的是,如果书铺的人知道书是她抄的,会不会不收——万一文人们觉得看女人抄的书是一种耻辱怎么办?

殊尘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第一家书铺根本没让她进门,第二家书铺见她拿出东西便摇头,连问都没问一句;问到第三家,老板接过去翻看了一会儿,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但忽又抬起头,看着殊尘问道:“这是谁抄的?”

殊尘礼貌地微笑道:“我郎君是读书人,准备乡试。我会做些针线却不精致,恐怕难以为继。所以只好出此下策,便是郎君耽误些许时间,也是无法了。”

老板果然露出同情之色:“唉,我当年也是屡试不第,好在家中有些产业,还能开个书铺……”

老板说着同情的话,给殊尘算了个中等的价钱。殊尘拿了钱,又买些纸张准备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