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句话我说的一点儿底气都没有。
这会儿我们就是粘板上的鱼肉,且不说阴先生他们人多势众,实际上我们连危险都没脱离……
阴先生却一直低着头,一手金算盘,一手那本羊皮书。
几分钟之后,他忽然才说了句:“先送他们下山,那个汉子快不行了,送到各县的医院去治。”
“至于他们,安顿在祠堂里面,不要动手伤了他们,回头我有话要问。“ 语罢,阴先生抬手打了个手势,明显是让人带我们走的动作。
“你不能……”我话说了半截,也闭上了嘴。
因为冯保的确撑不住了。
我们又哪儿有和这阴先生谈条件的资格?
能先下山保住命,就已经是万幸。
我心里头也多想了两层,下山之后不在这山上,他总不可能再乱来?
可以找其他机会将金算盘讨回来。
下一刻,阴先生却又忽然说了句:“这尸体没有人想帮你抬,你自己抬吧。” 他的目光落在了张九卦的尸体上。
我默不作声,将张九卦裹起来之后,扛在背上。
好在另外有两个人搀扶住了冯保,我们才被催促推搡着往外走去。
此刻的风雪已经小了一些。
走至峡道之前,隐隐耳边还是能听到唢呐的吹奏声。
我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