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换了一身常服走了出来,金福得到他的眼神便退了下去。
太子妃正慵懒地眯着眼睛,太子坐过去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这么轻轻嗅着,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太子冷峻的眸子泛起笑意,摸着太子妃鼓起的腹部,道:“乏了?”
太子妃在被他抱在怀里时,眼睫就在不自然地颤动着,她咬了咬下唇瓣,应道:“臣妾是有些困乏了。”
这软榻极大,还支着薄如蝉翼的纱帐,太子放下勾着纱帐的银钩子,拉起毯被道:“孤陪你睡会儿。”
太子妃想要说出婉拒的话来,但看着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他的衣裳颜色和自己喜欢的衣裳颜色相近,就连花纹都是同一种,让太子妃忽然就产生一种二人很亲昵的错觉。
太子妃自讽一笑,闭上眼睛,索性不去多想旁的事情。
太子察觉到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便知她依旧睡了过去。太子缓缓睁开双眼,放在她腰上的手臂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脸颊,随后满意地笑了笑,眼底的温柔一点也不像是他会表现流露出的情愫。太子将下巴放在她的脖颈处,安然入眠。
等太子妃再次醒过来时,身侧已经没有了人影,她不由得怅然若失,就好似安静的湖面上被人扔了石子,打破了她一直强装出来的从容。
太子妃长叹一声,唤来鸢尾来给自己梳洗打扮。
不要被他一时的温柔而蛊惑,这一切都是假的,并不真实。
太子这时在自己的书房之中,他看着案桌上的信件和折子,很是头痛地揉了揉眉心,感叹道:“像九如这般能干的人,怎么就少的可怜?若不然孤也费不着钻进书房里处理这些事了。”
他随便打开一封信件,是跟之前工部尚书有关,太子脸色沉重,他冷哼一声,道:“这群老不死,一条腿都要迈进棺材的人了,精力还这么旺盛,干脆早死早投胎,争取下辈子投个畜牲道,也算对得起这辈子干的事了。”
太子撕了那封信,禀传口令下去,截住离开庄子的那辆马车,不能打草惊蛇,动作一定要谨慎,必要时机可灭口。
三皇子自然不知道他那点见不得人的事,已经被太子知晓,所以从始至终,他根本就不是太子的对手。但启元帝的态度和记在刘皇后名下的种种迹象,让他自认为可以与正统太子拼上一拼。
三皇子这次因为太子的直接插手,错失徽州治水的差事,这让三皇子出了宫后就维持不住他脸上的神情,直到回了三皇子府,他依旧沉着一张脸,平日里得他宠爱的侧妃都不敢去招惹他,生怕迁怒自己。
楚淮鸣心情确实糟糕透顶,他关上书房就拔剑一通乱砍,弄的书房乱糟糟的一片狼籍。他喘着粗气眼神阴鸷可怖,“太子,你三番两次坏我好事,你以为你是太子就是天下无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