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敬军第二天就给那个退伍的排长发了电报,那个排长叫范文明,接到电报立马就给陆敬军回了电话。

陆敬军挂了电话抽空回了一趟家。

“媳妇儿,我联系上范文明了,他离那个农场很近,你想寄东西可以寄过去。寄旧一点的,寄太新的到不了他们的手上。”

“好,我知道了。”

陆敬军把消息带到就回营区了。骆琦让两个孩子自己玩,便准备了起来。

上辈子骆琦的衣服都是一年一买,棉袄这种东西有很多,李老师的身材跟骆琦差不多,找一件宽松一点的棉袄出来,在外面再缝上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就好了。

庄老师长得高一些壮一些,骆琦的衣服就不合适了,骆琦就把陆敬军的旧棉袄找了出来。

除此之外她还让陆敬军去跟战士们换了一床旧被子,被子里塞上一些吃的。都是顶饿的,肉,粮骆琦没敢寄。

东西准备好后陆敬军骑着自行车把骆琦送到镇上,把东西寄出去了,骆琦松了一口气。

二十天后,东北还是很冷,范文明从邮局取了东西,直接就往庄老师他们下放的北三农场去。

坐了三个小时的车终于是到了,范文明找到农场的领导,在领导的陪同下把东西给了庄老师等人。

不过才一个月的功夫,庄老师的精神面貌却来了个大变样。直挺的腰变得佝偻了,头发也花白了,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他拿着东西回到住的地方。李老师赶忙迎出来:“老庄,那些人交你去做什么?”

庄老师把拿到的东西递给李老师:“有人给咱们送了包裹。你打开看看里面都是什么。”

李老师愣了一下:“还有人给咱们寄东西?”自打被打成黑五类以后,她们两口子的亲戚、朋友、学生大多发表声明跟他们划清界限,甚至有些还亲自举报了他们。

这几个月来,李老师是尝尽了人间冷暖。下放到东北,因为适应不了这边极寒的天气,还生了一场病,还是庄老师花光了身上的所有钱票才让农场的领导给她们买了药。

这几天才刚刚好转一些。

庄老师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他嗯了一声:“你打开看看吧。”

李老师把包裹拿到夫妻俩住的棚子里打开,见到里面的棉袄被子还有一封信骆琦随包裹寄来的信。泪盈于眶:“老庄啊,小罗这个学生,咱们俩是收对了。”

庄老师接过信看了看,沧桑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个笑容来:“是,收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