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小碗,其实我不是叔叔。”裴希平做了个深呼吸,缓缓开口。
小碗没听明白,小脑袋还歪着,眼神懵懂。
小年却像是突然回过神来,眼睛一亮:“是爹!”
小年话音刚落,嘴角就已经扬起来,那是成竹在胸的神情。听了他的话,小碗立马就蹦起来:“哥哥,是爹吗?真的是爹!”
孩子们愉悦的笑声顿时响彻裴希平与周秀秀的耳畔,气氛骤然变得欢乐起来。
这下子轮到周秀秀愣住了,她惊奇地问:“小年是怎么知道的?”
小年扬了扬下巴:“爹抱过我,我记得!”
小碗小小的胸腔微微起伏,发出一阵感慨:“哥哥真的没有骗小碗。”
相认的画面并不像周秀秀之前想的那样跌宕起伏或是潸然泪下,她有些惊讶,却也松了一口气。
不管出现什么改变,她都不希望影响孩子。
而很显然,裴希平比她更加不知所措。
他之前郑重其事的表情似乎在突然之间变得傻乎乎的:“你们记得我?”
而他话还没说完,小年和小碗已经先后扑进他的怀中。
两个软绵绵的身体紧紧抱住他,小脸还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磨蹭。
小碗被他的胡渣逗得咯咯直笑,扬起脸时露出纯粹的笑脸:“彭明明说爸爸的脸会扎人,真的耶!”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戳了戳裴希平的下巴。
他一怔,随即微微抬起脸,任她好奇地戳个够。
彭明明是小碗在托儿所里认识的小伙伴,平时经常说起家里的事情。每当小碗听见她提起父亲时,总是一脸羡慕地听着。
现在她也摸到爹的胡渣了!
小碗的眼睛弯起来,在眼底笑容的点缀之下,小脸变得愈发生动。
裴希平刚硬的心愈发软下来,激动地抱紧孩子。
小碗笑得梨涡忽隐忽现,兴奋地扯过小年的手:“哥哥也试试!”
小年站在一旁,眼睛紧紧盯着裴希平的肩膀,不出声,一脸纠结的样子。
周秀秀恍然想起什么,轻声问道:“小年是不是想骑马马?”
小年立马用力地点点头,像小鸡叨米似的。
“骑马马?”裴希平疑惑地看向周秀秀。
周秀秀解释:“在村里的时候,其他小孩的父亲会在下工之后让他们骑在肩膀上,带着他们回家。小年每次都是眼巴巴看着。”
裴希平听完,连想都没有想,直接站起来,双手将小年抱高。
小年起先还没回过神,等到自己被举得高高的,立马惊喜地叫了一声。
“当心啊!”周秀秀失笑。
可裴希平哪会让小年陷于危险之中,他让孩子稳稳当当地坐在自己的脖子上,双手放在后面,紧紧护住他的背。
小年欣喜地搂住裴希平的脖子,丝毫不放手,新奇地左右张望。
还有什么能比孩子们的笑脸更让人感到心满意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