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吗?”徐枝月让小朋友看时间,“差不多该去翰墨馆了。”
“好了哦。”乐乐擦擦嘴巴擦擦手,背起小书包,“月姐姐,我们快点出发。”
芭迪船餐厅出来往左,转角有电梯。
徐枝月按了轿厢外的下行按钮,和乐乐等待电梯来到这层。
精力旺盛的小朋友,和徐枝月相处了小半天下来,越发亲近,嘴巴越发不消停地嘚啵嘚啵。
“月姐姐,你觉得船餐厅漂亮吗?”
“嗯,漂亮。”
“滑滑梯太好玩了,乐乐没玩够哦,还想去玩。”
“改天让你妈妈再带来玩。”
“那月姐姐要一起来哦。”小朋友的思维相当有跳跃性,“你喜欢海星的灯还是珊瑚的灯呀?”
这俩灯她都没注意到,徐枝月二选一,“海星的灯。”
“我也喜欢海星的灯!超级可爱,用手去碰,粗糙的,会扎手哦。”
“所以不能随便碰呀。”
徐枝月有些好笑,不经意眨眼间,发现光亮的电梯门映出她们身后的人——尽管成像有些模糊,也能看出是——岑格非!
糟糕!她没戴口罩!
口罩呢?口罩呢?更糟糕的是,徐枝月觉察到岑格非透过镜面看向她。
徐枝月想和乐乐说换乘别处的电梯,“我们……”
“电梯到了哦。”乐乐拉着徐枝月往轿厢走,“快进去啦月姐姐。”
徐枝月硬着头皮:“……好的。”总不能耽误小朋友上课迟到。
进到电梯后,徐枝月终于从包里找出一个口罩,飞快地挂在脸上。
厢内四面全是金属板材,她背着身,照样能从堪比镜子的墙面,看到同在密闭空间的岑格非。
男人高挑挺拔,偏休闲的天蓝衬衫,黑色长裤,浑身无形的气场塞满整个轿厢,徐枝月根本没法忽略。
他戴着无线耳机,偶尔淡淡地“嗯”一声,应该是在接听电话。
这电梯怎么走得这样慢?快点到一楼吧。
徐枝月简直要把自己的鞋尖盯出两个洞来。
***
岑格非的左胸口发疼,像有把锈钝的铁刀在里头搅动。
从站到电梯等候廊时开始疼,持续到现在。
这很不对劲。
上个月底的定期检查报告显示,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类似的状况前不久出现过。无缘无故,毫无征兆……不对,岑格非深锐的眼微眯,目光落在镜面里娇小的女子身上。
如果非要说这两次心脏疼有什么共同点……
上一次,在医院也是碰到这个女人——纵然她戴着口罩,但他能辨认得出她的身形以及眉眼。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她是什么人?
“……岑经理?您在听吗?岑经理?”电话另一头的助理战战兢兢。
岑格非回过神,忍着身体的不适,“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