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星阑脑中记忆场景浮光掠影,一时愣神,便见林初一已经下台远去的背影,不知怎地下意识跟了过去。

“林初一。”

叫住她时,自己都有些哑然。

林初一转身抬眸,见到木着脸的何星阑,微讶挑眉。

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这冰块竟然会开口喊她名字?

“有事?”她疑惑道。

何星阑微不可察地抿了抿唇,敛着眼眸,半晌才问道:“你怎会在论剑场。”

林初一一听这话就扯着嘴角笑起来,懒洋洋道:“你问我,我还想问别人呢。”

何星阑似乎听出什么端倪,抬眼看进她轻佻又灵动的眼神中,一言不发。

若不是知晓对方就是这闷葫芦的性子,这沉默足以叫人尴尬无措,林初一只得叹息解释道:“我参赛玉简被登记错了。”

何星阑皱了皱眉:“你该换回玉简。”而不是来这参加凶险的剑道比试。

林初一闻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何星阑这一板一眼的性子,居然和掌门还有何茯苓是血亲?真是稀奇。

她猜也知道这剑痴不会掺和进那些弯弯道道里,此时也不打算费口舌讲执事堂的破事,便随意糊弄了几句,正要抽身离开。

可不知今日何星阑哪里出了故障,竟拦住了她,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欲言又止。

林初一头一回见他这副模样,不明所以的同时战术后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何星阑放下手:“还未恭喜你筑基了。”

林初一微怔,仔细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心中似乎被什么涌上来的情绪堵住了,便收起玩世不恭的神情,点点头:“多谢。”

何星阑又道:“……你修行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

林初一却没有如往常般嬉笑应承,只端正而疏离地回道:“多谢,不必。”

何星阑心中像是钝了一下,有些沉闷,很奇怪。

他无言片刻,问道:“为何?”

林初一凝神看着他,似乎要看透他这副玄冰躯壳下的冰丝脉络。

是她想错了。

原先她以为何星阑目下无尘,除了那几样在意的人事物,对周遭其余皆是不闻不问,然而如今看来,对方虽然面冷,但不见得心中无情。

只是情分之间有轻有重,无法调和,理所当然地造成伤害。

“为何?”她的声音闷在喉间,重复着这两个字。

有些事终是要展开得清清楚楚,让他们都能和过去做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