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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谚:“…”

下人很快递上一把曲颈琵琶,沈迟意选了一首较为简单的婉转乐曲,调节了一下琴头,转轴拨弦,一段珠玉落盘的声音很快传遍了整个正厅,她现在心情正复杂,弹的每一个音节都情绪饱满充沛,把曲中故事演绎的极好,在场宾客都露出惊艳之色。

卫谚本来还不以为然,听着听着神色忽然一顿,目光渐渐凝住了。

他之前听过沈迟意单独为他弹琵琶,他平日瞧着一副对什么都不上心的混世魔王样,其实在音乐上自有造诣,凭良心说,沈迟意的技巧尽够了,但弹奏时并无情绪融合,所以远称不上厉害。

他还记得他问沈迟意为什么弹成这样,沈迟意答了句‘对无意之人,弹出的自然是无情之曲。’,让他又生了一场莫名闷气。

但现下不同,她今日弹的这曲万般缠绵悱恻,每一个音调都仿佛含着千言万语,悠扬婉转,萦绕不散。

对无意之人弹的无情之曲,那么对有情之人,弹出的便是多情之曲?

想到沈迟意为了糊弄事给他弹琵琶时的粗制滥造,和如今为陆枕溪演奏时的精雕细琢,两相对比之下,差距尤为明显。

卫谚面色微见冷淡,旁人要是知道他为了一首琵琶曲心里翻江倒海的,怕是要笑掉大牙,但他就是难以克制地恼怒起来。

沈迟意一曲弹完,陆枕溪难得笑了下,眉目间还是那么清冷:“沈侧妃果然青出于蓝。”

沈迟意神色动了动,愣了愣才道:“王爷谬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