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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谚见她愣神,便把宣纸搁在她手里,不耐道:“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她张了张嘴,忍笑半晌,拿出长辈的派头:“不教而诛谓之虐,世子这般分得清对错,我甚是欣慰。”

她低头翻了翻,上面的字迹遒劲有力,张狂飞扬,很符合卫谚的性子,只是着力有些虚浮,看起来心不在焉的。沈迟意挑眉问道:“世子抄佛经的时候想什么呢?”

她本来是随口一问,卫谚却眉心一跳,被人捉住痛脚似的,他很快调整了神色,故作冷淡地道:“我想什么做什么,还得事事向你回禀?”

沈迟意狐疑扫他一眼:“我略问一句罢了,世子恼什么?”

卫谚被他澄如明月的眸子一扫,浑身又不自在起来,正要糊弄过去,幸好沈迟意也未在此事上纠缠,斟酌着问:“世子,最近衙署大牢…”

卫谚听她的话头就知道她想问什么,有些不快:“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他又瞥了沈迟意一眼,微嘲:“我又不是衙署大牢的牢监,你问我牢里的事,我焉能知晓?”

他一说完,沈迟意果然住了嘴,只是眼底难免泄出几许担忧焦虑,他的铁石心肠霎时软了三分,挪开视线,轻哼了声:“你兄长是大案要犯,有的是人不想让他出事,现在不过是咳嗽几声,他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事?”

沈迟意心中忧虑,嘴上敷衍:“多谢世子。”

她说完才觉着不对,卫谚不是说没留意衙署大牢的事儿吗?怎么对她哥的状况了如指掌?

卫谚被她一看,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面上微窘,漠然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便拂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