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只是拼命蹭卫凛的手背,企图得到关注。

失败后,四个毛球自暴自弃地在卫凛腿上滚来滚去,一不小心滚到不和谐的地方,卫凛这才回神,幽怨地看了一眼那只毛球。

他不需要这种服务,谢谢!

卫凛拎起五只毛球,然后放到了书案上。

晚一些的时候,九歌便来了,他今日比平时来的早了许多,这次还给卫凛带了酒。

九歌家里只有蕉叶酒,他这次带来的酒今年新酿的,入口时带着清冽,不像窖藏百年的蕉叶酒那么烈性。

“还有没有其他酒?味道太淡。”卫凛喝了两口便有些嫌弃。

九歌灵界随时备着上百年的蕉叶酒,但他没拿出来,反而问卫凛,“陛下还在为流裳的事心烦?”

“你哪只眼睛见孤为这事心烦了?”卫凛冷冷地掀了一眼九歌。

九歌轻轻一叹,似是无奈那般,“若是臣那日在朝堂上拦下朝晖,陛下也不会陷入两难境地。”

朝晖这一死,再杀流裳显得卫凛很是不近人情。

卫凛仰头喝了一口酒,然后才轻嗤道:“说的孤好像不该杀流裳似的。”

“自然该杀。”九歌看着卫凛,他的目光柔和而缱绻,“但臣总觉得朝晖死了,再以九牧律处死流裳,会叫陛下心里难受。”

卫凛面无表情,他的声音也毫无起伏,“你从哪里得到这种破结论的?”

“昨夜臣见到陛下去了幽囚。”九歌低声道。

卫凛拧眉看了一眼九歌。

迎着卫凛不善的目光,九歌道:“臣其实昨日并未离开,见陛下心情不太好,臣便坐在殿前那棵古树上,想着陛下若是睡不好,给陛下送一壶酒。”

卫凛的确是睡不着,所以他去了一趟幽囚,他并不知道九歌跟在他后面。

卫凛去幽囚是去见流裳了。

烷娥想流裳活的更好,便将自己的仙髓给了她。

朝晖想要流裳活下来,然后在朝堂自裁了。

白矖族人也为了能让流裳活下来,愿意替她去死。

如今就连文武百官,也看在流裳是白矖大神最后的血脉,为她求卫凛的恩典。

没人问过流裳她想不想活?

卫凛问了,她说,她不想。

自流裳知道烷娥是怎么死的,她便开始厌恶自己这具总是长不大的身子。

尤其是看见朝晖不经意失望的眼神,以及族人殷切的盼望,她就更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