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钢铁铸就的理智,倏地,塌陷了。
连带着一同沉//沦的,还有他刻在心上的人。
高震淣曾无数次幻想过这人伏在自己上方流汗的样子,那一定是最硬朗的身材和最迷乱的表情交织,描画出的最摄人心魄的美景,他会兴奋得尖叫出声,一边欣赏男色一边催他再用力点,最好是干他个一天一夜,可当这一幕真的如期而至,高震淣已经彻底丢了神//魂,除了剧烈跳动的心脏和呼吸,再无力气思考其他。
“我死了”到最后,高震淣嗓子嘶哑,声音喃喃得像自言自语,他头枕着葛捷锡的肩膀,连指头都没力气动,仿佛刚才一直辛苦运动的人是他。
葛捷锡拉过毯子给他盖上,忧心忡忡问:“还难受吗?我下次轻一点。”
高震淣摇摇头,闭上眼,把自己缩成一团送进葛捷锡怀里,嘴里无意识地嘟囔:“不要,我就喜欢你这么gan我,爽死了,我现在好想吃麻辣小龙虾和牛排,等我吃饱了,我们接着做”
声音越来越低,他头一歪,竟累得睡过去了。
葛捷锡只来得及听清前半句,一张硬朗的脸因为高震淣直白的夸奖有些害臊,好在夜黑,怀里的人也已经昏睡过去,万籁俱寂,给他留了充足的时间清醒。
他没想过会和这个人走到一起,平心而论,高震淣够出色,长相帅气,性格阳光,工作能力也相当出类拔萃——但优秀不代表适合,在他遇到高震淣的第一眼,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招惹这个人。
至于原因,路边大排档和米其林餐厅,注定是两条平行线,偶然交集就够了。
可事情还是发展到了现在这步,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所有的原则在到了这人面前时,都会瞬间消失殆尽——见他哭,自己也会难受,见他笑,自己也会不由自主地咧嘴,甚至哪天这人没有给他找点麻烦,就会忍不住想他,关心他,患得患失。
他只是吃腻了米其林,偶尔想换换野味啊!曾在只言片语中推断出高震淣风//流过往的葛捷锡,不止一次地告诫自己别陷太深,却依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只要见到他,想和他一起走下去的心思就会无孔不入地冒出来。
现在,这个他曾以为的小作精褪去光鲜,像孩童似的黏在他怀里,呼吸绵长,心跳紧紧挨着他,葛捷锡之前纠结的种种突然都不见了,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内心:他想和这个注定不是同类的人在一起,像纪哥和小顾总那样,过一辈子。
至于以后?人生苦短,他只想顾今宵。
高震淣醒来时,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他揉着几乎散架的胳膊,看到葛捷锡给他放在床头的衣服,没穿,直接掀开被子,趿拉着拖鞋寻找葛捷锡。
葛捷锡住的地方不大,一居室,出门就是客厅,右手边是厨房,大概是怕隔音不好,厨房的推拉门关得严实,从磨砂质地的玻璃上模模糊糊地透出一人影。
“你怎么起这么早?”高震淣推开门,一双睡意朦胧的眼半睁半阖,游魂儿似的贴上葛捷锡,蹭着他,嘴里嘀咕,“好不容易周末赖会床,暖chuang的居然不在,我不管,你要再陪我睡一会儿。”
葛捷锡关掉燃气,洗好手,这才回身,撑住某人没骨头似的身体:“怕你起来饿。”
“饿了就吃你。”高震淣哼哼着搂住他脖子,也没睁眼,凭借记忆去解葛捷锡的衣扣,没想到解了半天,才解开两颗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