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眼神!从小到大,他最讨厌的就是纪玦这种看似不合群却永远高高在上的姿态,寡言,沉默,不张扬,看着他妈的无yu无求,清高的像个带发修行的和尚,实际上比谁都狼子野心。
纪崆死死盯着纪玦,额间不知何时渗出了一层薄汗,拿着木仓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你还真的是只会在暗处搞小动作啊。”纪玦见状,眼底嘲讽又深了几许,语气依旧缓慢平静,将纪崆做过的事一一道来,“给了你机会,你又不会用,怎么,是要下次再在深夜派人偷袭、要我命?”
虽然对之前过往早已有所猜测,但当事实真相从纪玦嘴里亲口说出时,顾桓心脏依然一阵生疼,望向纪崆的一双眼再无往日温和,隐隐压着怒火。
纪崆红得滴血的眼珠子登时一凛,没想到纪玦对他行踪竟掌握得一清二楚,额头刚晾干的薄汗瞬间开始层叠渗出,沿着青筋逐渐滑落,再然后,“滴答”一声落到了地板。
房间内落针可闻,小小一滴汗水足以激起惊涛骇浪,纪崆起初还掺着一丝犹豫的眼珠子,再度恢复凶狠。
“王八蛋!你真以为我不敢开木仓!”纪崆抬胳膊飞快拭去汗水,一只手紧紧抓着木仓身,已经扣到扳机的手指汗津津的,有些打滑。
纪玦没说话,只是抬起眼眸,目光冰冷地看着纪崆,脚步微微动了一瞬。
“砰!”
木仓声骤然响起,浓郁的硫磺味顷刻蔓延至整间屋子,误以为纪玦要上前找他算账的纪崆仓皇开木仓,被巨大的后坐力震得手腕一晃,整个人也跟着身形不稳,脚步踉跄。
而早在纪崆开木仓之前,纪玦已经一把将顾桓推开,身子顺势倒地,和擦着他发梢飞过的子弹堪堪避开。
与此同时,葛捷锡一脚踢飞纪崆手中的木仓,和络腮胡一左一右猛扑上去,牢牢控制住了纪崆。
顾桓立刻起身,一双浓眉紧紧蹙着,无声看向纪玦,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纪玦看到顾桓眼底的心疼,对他温柔地笑了下,低哄道:“你给我准备的有防弹衣,还担心什么呐。”
即使如此,顾桓依然有些后怕,他一双眼眸再无往日慵懒,极其认真地盯着纪玦,语气严肃:“以后不能再以身涉险了。”
纪玦轻轻“嗯”了一声,因为现场还有外人,他无法做更亲//密的举动,只好克//制地轻揉着顾桓头,在他耳边低语:“都听你的——今晚在chuang上,也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