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抬手小心翼翼地想碰她的肚子,但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罢了,我身上血腥气重,怕冲着你和孩子。”他沉吟道:“宫里差不多收拾好了,你过几日就搬过去吧,总住行宫也不是事。”
沈蓉点了点头,伸手把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取笑他:“你不是一向信奉‘子不语怪力乱神’的,怎么打了一仗回来反倒迷信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父子间的奇妙感应,孩子居然在她隔着肚皮小小地动了起来,燕绥面上掩不住的惊叹,笑意满面:“原来我是孤家寡人,自然百无禁忌,现在有了你和孩子了,当然要小心着些。”
沈蓉跟他说了几句家常,絮絮道:“我哥和梅守备还真是动作快,成亲不到两个月就有孩子了,本来落后咱们好大一截,现在快赶上了。”
她念念叨叨:“我哥还在蜀地当差,暂时不能调任,我得备份贺礼送到蜀地。”
燕绥点了点头:“舅兄晚几年再调任也无妨。”
沈蓉一笑,由着他摸自己肚子,忽的问道:“李表哥呢?快一年没见到他了吧?”
燕绥还记得当初李延之诓骗自己的事儿,微微哼了声:“你猜。”
沈蓉无语道:“你别闹,我是替姨母问的,姨母可操心着他呢,她老人家看我哥结婚,也想表哥早日定下来,所以托我问表哥有没有中意的姑娘。”
燕绥面不改色地道:“你再猜。”
沈蓉:“”
他对外偶像包袱甚重,在人前总要端着,回到家里就没了顾忌。她瞧他这样幼稚,恼怒之余又有点想笑:“他和那位女土司怎么样了?”
提起李延之的窘事,薛见总算稍稍开怀:“她跑到蜀地找过他一回,李延之忙不迭地躲了出去,最后也没让她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