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楼听了这话倒是想到了别处,别看殷卓雍现在每天闲得发慌,当个游手好闲的甩手掌柜,可她在王府也呆了有些日子,隐约知道殷卓雍当年的脾性经历,这么个了不得的人物,会甘心在京里当个闲人吗?还是蛰伏等待着什么?
她鬼使神差地接了句:“鞑靼人尚且会装傻卖痴以求皇上放心,王爷又该如何呢?”
她说完自己脸色先变了,长史的身份敏感,本来就不该瞎打听的,最近跟殷卓雍混熟了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了。
殷卓雍偏头瞧了她一眼,倒也没见防备猜忌之色,反倒是有些诧异欣喜:“乖乖,你这么问,是把自己当成我的人了?”
沈琼楼还没说话,他就又淡淡道:“不管我做什么,皇上都不会放心,所以我什么都不用做。”
沈琼楼听了这话有些感怀,不知道该安慰还是该说些忠君爱国的,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王爷天纵之才,必不会就此荒废了的。”
他听毕在她下巴上轻轻一勾:“乖乖这话我真是爱听极了,当真是我的知己啊。”
沈琼楼:“…”
这时候一席历经坎坷的菜肴终于端上来,沈琼楼夹起块灯影牛肉尝了尝,吃完难免有些失望,倒不是说这家店的菜肴不好吃,用料做工都堪称上等,只是跟天下第一比起来还有不少差距。
殷卓雍瞧出她心里想法,也夹了片藕片吃了,嗤笑道:“这么些年了还是没什么改进,据说当初太祖在的时候,天下第一楼的菜肴味道堪称一绝,这么些年过去也都泯然于众了,来吃的大都是冲着太祖的面子过来的,吃的是身份和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