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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礼单就相当棘手了,用她现代人的眼光也看不出来哪个回礼更好,比如一只重约四斤的金盆,金光灿灿肯定是老值钱啊,豫王却一脸嫌弃地挥手让人拿下去了。

再比如一个看起来黑黢黢的兽首玛瑙杯,她觉得这玩意多半不值钱吧,正准备让人扔库房里,豫王却托着下巴把玩了几下:“这东西虽不算贵重,但也是积年古物了,倒也称得上精巧。”然后命人备了份价值相差不大的礼物还回去。

沈琼楼:“…”审美差异太大心好塞。

几个时辰看下来她算是明白自己实在是没有半分鉴宝天赋,好在豫王倒也不嫌她笨,调笑完了再点拨两句。

这时候两人共同看着一枚游舫形金簪首,底下别着金扣,既可以当押发,也可以镶嵌在簪首做装饰,是用金子镂空雕琢成船形,上头雕着的船娘和一位乘船的女子眉目栩栩如生,连衣物飘动的纹路都雕刻出来了,而且整个簪首才不过杏核大小。

沈琼楼记得当初课本上学过一篇叫核舟记的课文,没想到如今真在古代见到这种奇淫技巧了。

她自信这回看得很准:“这东西想必价值不低。”

殷卓雍瞥了她一眼:“倒也还罢了,只是样子新巧些而已。”他忽然瞧见她鬓边用来固定冠帽的押发是枚银蝴蝶,蝶翅微颤,轻轻巧巧落在她乌发间。

他把玩簪首的手一顿:“这东西是够精致了,可惜是给女子用的,送给你玩吧。”说着伸手就要帮她别在发间。

沈琼楼下意识地想要推来他的手躲开,却被他轻轻巧巧带住手臂,动弹不得,他一手轻轻拈着簪首,人忽的靠近,轻声让她别动,绵长匀称的气流在她耳边吹拂着,让她耳朵不由得颤了颤。

他细心帮她别好之后,凝视片刻,伸手捻住她耳垂捻弄几下,声音低而慵懒:“怎么不戴耳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