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怀瑜上下打量她几眼,笑了:“这也难怪,你现在是瘦了不少,人瞧着也好看多了。”
沈琼楼笑笑:“你不知道,我当初侍读的时候已经瘦了些,连眼睛都快挤没了。”
她叹口气:“我原也是个贪嘴好玩的,想吃什么吃什么,想怎么闹怎么闹,岂不快活?但想着家中父母的期望,还有别人轻鄙嫌恶的言语,好些坏毛病只得改了,总不能让人一辈子瞧不起不是?就算不能为家里争光,也总不能糟蹋了沈家的门楣。我是女子,上头还有两个哥哥,尚且得担负责任,更何况太子您呢?”
她是有感而发,干脆全倒出来,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教育一下叛逆期少年。
殷怀瑜神情淡了下来:“你继续。”
沈琼楼默了片刻:“陈皇后不容易,她唯一能靠的…只有您了。”
这话是实实在在的诛心之言,殷怀瑜眉毛一扬,嘴角沉下:“你胆子倒是不小,宫里的事儿也敢妄言。”
沈琼楼平静道:“是,臣有罪。”
殷怀瑜定定地看着她半晌,眼里突然显出几分颓然和愤懑:“你说的话我也不是不懂,只是…没用。”
他眉尖低垂,不复往日的神采飞扬,尖锐地冷笑几声:“我小时候也是三更眠五更起的,就是夏日晒的中暑,冬天手上生冻疮了也不曾懈怠过,也没见父皇多瞧我一眼,可那几个只用提笔充充样子就能得这个得那个,左一个三皇子右一个七殿下,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