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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人见她身子微颤,低低笑了声,眼里便是一片潋滟波光:“跪着累吗?”

她木着脸点了点头:“累。”所以能让她起来了不?

那人哦了声:“那你就继续跪着吧,跪到明日午时再起身。”

跪一天腿都要废了,这什么仇什么怨啊!原身到底怎么得罪他了?

对待强敌不可硬撼,大不了阳奉阴违一番,他一离开她就走人,这人还能一直盯着她?因此她面上如古井无波,默默地应了声是。

车里人见她乌黑的瞳仁闪烁,却不见愤懑戾气,忽的笑了笑,几分奇异的兴致乍然生出:“几年不见,你性子倒是改了不少。”

他语调又转了转,颇有些暧昧不明:“咱们来日方长,不急在这一时,起身吧。”

沈琼楼可算是明白阴晴不定这个词的意思了,一脸懵逼地站起来,就见车帘放下,不远处的马车轮又转动起来,载着车中美人远去了。

她摸着脑门子不能理解这什么什么王的脑回路,却见身后跟着的几个随从还跪着,她忙不迭地抬手让人起身,身后跟着的随从们就战战兢兢地不敢说话,生怕她心气不顺拿自己撒气。

沈琼楼倒是没想这么多,转头问道:“刚才走的那个是什么王?”

随从听她问的随随便便,腿一软差点又跪了,哆哆嗦嗦地道:“回三姑娘的话,是当今圣上的十三弟,豫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