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许开口,“司机还在楼下没走,让他送周先生回去。”
周未没客气,道了谢,也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沈曜和尤许两个人。
沈曜呼出口气,窝回软沙发里,又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正准备点燃,想起什么,看向坐在对面的尤许,晃了晃指间夹着的烟,“介意吗?”
尤许摇头,“花熠天天抽,闻惯了。”
沈曜笑了笑,点燃烟含在嘴边,吸了一口。
“想知道什么?”尤许先开口,“能说的我都会告诉你。”
沈曜想了想,先拣出刚刚听到的那个陌生名字,“贝明,是那个男人吗?”
“对,”尤许点头,“就是今天晚宴上你见到的,和你长得很像,穿宝蓝色西装的男人,他是花熠在D国的大学同学。”
沈曜一愣,“大学同学?”
“嗯,”尤许推推金丝边眼镜,“他和花熠同级不同班,花熠最开始认识他,是在一个party上,花熠那天喝了很多酒,有些醉了,把他认成了你,想要抱他,可靠近了却又突然把他推开,说他不是你。”
沈曜无意识地捻了捻烟尾,忽然觉得心口一阵憋闷。
“我大概能想象得出来,”沈曜又狠狠吸了口烟,“今天...今天在晚宴上,那个男人,就是贝明,抱住花熠,他们两个人一起去了洗手间,我跟过去了,就看到花熠把他推了出来。”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神奇,”尤许那不带任何感**彩的语调说出这样的话,总让人觉得有股奇异的反差感,“那个晚上他真的喝得很醉,我带他回家,都到家门口了,他甚至认不出哪个是自己家的门,但他却能分辨出,那个和你长得那么像的人,不是你。”
沈曜怔愣,一时没说出话,半晌,也只是低头笑了笑,把烟头丢进烟灰缸,又点了一根。
尤许接着说,“贝明喜欢花熠,一见钟情,甘做替身。可花熠在那次酒醒之后,就很直白地和他说了,说只喜欢你一个人,不会找替身,他不想作践自己,也不想作践贝明。”
“可贝明大概一直没死心,不过花熠后来四年都跟他保持着距离。昨天晚宴确实是意外,在看到他之前,我们都没接到任何消息,说他已经回国了。”
和尤许聊天很舒服,没有一句无关的废话,也不会掺杂多余的私人情感,三言两语就能把重点讲得清楚明白。
沈曜挑了挑唇角,关于贝明这个男人,他想自己已经知道的足够了,于是转了个一直想知道,却一直没有问过花熠的话题,“那...小熠他在国外的这四年多,找过吗?”
他的“找过”后面,没加名词,尤许听明白了。
“在国外的这些年,我和花熠可以说是朝夕相处,”尤许说,“我想我能给你明确答案,他没找过,无论是对象,还是床-伴,都没有。”
一直徘徊在心底的问题,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肯定答案,终于尘埃落定,沈曜长出口气,夹着烟的手还是忍不住颤了颤。
花熠这小子,真是比他之前所以为的,要能忍得多。
五年,不可谓不久,何况这小子本就情-欲旺盛,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