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t!”韩杨拍了拍喇叭,“状态保持住,后面的情绪还可以再强烈一点,再来一遍!”
沈曜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场记打板:《陷阱》第二百三十一场,一镜二次!
沈曜退回沙发上坐下,重头开始。
......
发呆,看信息找线索,最后起身走到窗边。
沈曜猛地拉开了窗户,却因为力道太大,窗户又往回弹了一下,他的手没有及时收回,手背被窗户的尖角划了一道,虽没出血,可也确实多了道明显的划痕。
花熠一直没走,就站在韩杨边上看,看到这一幕,他下意识就要冲过去,可脚才挪了一步,就被韩杨拦住。
花熠顿了一下,到底还是把心焦暂时压了下去。
镜头里,沈曜,不,应该说是安常,他好像丝毫感觉不到手上的疼痛,微微踮起脚尖,扒在窗沿上,用力呼吸。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呼吸才慢慢平稳下来,安常转身,脱力一般,倚在窗边滑坐到了地上。
最后,他抬眼,看向镜头。
镜头给了他的眼睛一个特写,眼底猩红一片,此时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头找不到出口的困兽,极度痛苦,却又极度压抑。
韩杨喊了“Cut”,“过了,收工!”
可沈曜却像是没听见一样,依然坐在地上,连姿势都没变。
韩杨眉毛拧了拧,正要走过去,就见旁边的花熠已经像支箭似的冲了过去。
“阿曜,”花熠跑到沈曜旁边,蹲下来,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拍完了,收工了。”
沈曜顿了两秒,才抬眼看向花熠,眼底的猩红慢慢褪去,动作迟缓地点了点头。
花熠能感觉出来他还没彻底出戏,没再多说,只是握着他划烂的那只手放到嘴边,吹了两下,轻声问,“疼不疼?”
花熠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手背上,泛起丝丝痒意,沈曜慢慢出戏了,他摇了摇头,站了起来,“不怎么疼,就是蹭破点儿皮。”
韩杨也走过来了,仔细看了沈曜一眼,问道,“出戏了?”
“嗯,”沈曜笑笑,“前面情绪有点儿没收住。”
“正常情况,”韩杨说,“之前我就发现了,你演戏属于体验派,会把自己完全代入角色里。这样对于拍戏本身来说当然不是坏事,拍出来的效果会非常真实,但是对于你自己而言,太沉浸有时候并不好。”
这个道理沈曜是知道的,他在圈里这么久,也没少听过或真或假的传闻,讲某某某演了一部什么戏,走不出来了,得了抑郁症或者干脆发了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