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我爱的、并且正好爱我的,没什么比这更值得去做。
他们的谈话传不到宴焕的耳朵里,不过宴焕的抱怨声接连不断地响起。
“这句什么意思啊?怎么看得我云里雾里的?”
“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哪天去了天堂,我岂不是抓瞎?”
沈锦旬没有分心,被云枝的分享挑起了一些念头。
不阴郁黑暗,也不扭曲疯狂,相反的,它毫无攻击性。
可是重重地压在心底,从来没有袒露过。
在这个普通的夜晚,他忽然有了说出口的勇气。
“妈妈走了以后,我总觉得自己很没用。要是那天一起被绑架的不是我,而是十八岁的薛风疏,他能带着妈妈一起逃。”他说,“可我只能踩着她的肩膀偷偷溜走。”
“不是你的错。”
“但我也没做对什么。”沈锦旬道,“后来被家里约束着,读哪里的学校,去什么专业,毕业了能够待在哪儿,一步步全部安排好。我就是个随时能被代替的空壳子,套着继承人的名号,让他们任意指挥。”
“想过反抗吗?”
“我构思过好几次,打算甩上门就走,再也不回去了,整理行李的时候又没继续。”
云枝疑惑:“为什么呀?”
“这些全是家里给的,没了他们,其实什么都不属于我。”沈锦旬说,“我没理由带走。”
意识到了这点后,他的一身反骨似乎都被拔除了。
放弃来源于再度认知到自己的无力。
这在外人眼里,很不可思议,沈锦旬看起来不像是这么敏感自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