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自己过了十年竟然还清晰记得当初那个少年的每一个神情每一个举动。在梦中少年依旧是干瘦的身材,乱糟糟的长发遮住他的大部分脸孔,只剩一双盛满憎恨熊熊燃烧的黑瞳。
他一步一步逼近芦花,质问她为何要帮着兽人追捕他们。他说,你是叛徒。黑岛手握滴血长刀步步紧逼,只是不断质问:你为何背叛人类。
他逼视芦花,一字,一顿的问:“你为何背叛人类”。
当黑岛举起染血长刀时芦花在黑夜里猛地睁开了眼。过了半晌,她眨眨眼翻身起床了。
她非常平淡的起床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就在夜色中出门了,要不是她身体依然冰凉彻骨,否则没人能看出这是个半夜被噩梦惊醒的人。
这个身体的本体是猫,所以在深夜里行动对芦花来说是和吃饭打屁一样寻常,她想去雪山在看看,在她见到那支手枪之后她再也没法否定雪山的不寻常了。
她相信这世上存在巧合,但是与螭意见一致的地方是她不相信这世上那么多巧合会集结在同一个地方。
深夜的雪山万籁俱尽,山间冰冷的浓雾冻的芦花不住跺脚。
这次她比上次来时仔细多了,一边登山一边把四周景象记入脑中寻思有无不寻常的地方。
亏了她的认真,她在接近山巅的地方居然发现废弃的山路阶梯边有一朵小花。这种野花随处都可开,但是芦花望了望四周的景象,一片无望白雪,这朵花是如何在这严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的?
芦花蹲下来,小心地刨开野花周围的雪块。
雪块下……是一条长长的荆条。芦花犹豫了一瞬后还是伸出了手。
“别动。”
一个冰凉的物体抵上芦花的后脑勺,从形状上推断是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