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我倒觉得,人心更丑陋。”
岑筠连明明是来问责的,此刻却仍是被他的气势压倒,不自觉地心虚起来。
“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十七年前没有,现在也没有。”岑溪说。
岑筠连刚要开口,岑溪已经转过身将变色龙放回了生态缸。
他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留给他。
以前他也问责过岑溪,在他执意要改变岑氏发展策略的时候,在他舍弃优秀的上流圈子,和岳尊一起混在众多纨绔中的时候,在更早的十七年前,怀孕的侯婉因为楼梯边的小珠子险些坠落时——
他神色复杂地对着他说:“……别这么做。”
然而除了串珠事件外,岑溪的每一个决定都在事后体现出了正确性。
岑筠连心里的愧疚压过愤怒,过往的一幕幕都在眼前浮现出来。
也许……也许他不该直接问罪岑念,他该相信自己儿子,先和他沟通商议的。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涉及到兄妹之间的不当关系,这件事就变得非同小可,最开始知情人只有一人,短短一周后,知情人已经扩大到五人。
岑筠连脸上的表情在短短几秒的时间里几度变化,最后沉淀下来凝结成狠厉。
他绝不能放任流言窜出这栋房子,必须在今天让它水落石出,才能堵住这里所有人的嘴!
于是他紧紧闭上嘴,等着岑溪拿出能证明清白的铁证。
岑溪重新转过身,手里拿着生态缸上变色龙刚刚躺过的石头。
“在自己家里也不能放松一丝一毫,这还是侯阿姨教给我的道理。”
岑溪风淡云轻地笑着,眼中却没有丝毫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