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她和岑筠连第一次肌肤相亲的那一夜,正常来说,这应该是一段恋情里最美好的回忆,但是侯婉却从来不愿想起。

她和喜欢的人第一次肌肤相亲,只记得浓到刺鼻的酒味,只记得狂乱粗暴的动作,只记得她被像个货物扔在床上,只记得——

她最爱的男人,在她耳畔不断呢喃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他质问她为什么要喜欢别人,他质问她为什么要喜欢一个不喜欢她的人,他质问她为什么要把他的真心放在地上狠狠踩碎。

也就是那一夜,她知道了林茵待他的种种,包括他们一年只有几次,施舍一般的房事。

没错,这话不是林茵告诉她的,是岑筠连亲口告诉她的。

可是她偏要这么说,她就要让岑筠连和林茵在地下相见了也两看相厌恶。

“我破坏了他们的幸福?”

侯婉看到镜中的自己露出不甘心的狞笑,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嘲笑爱而不得的自己,嘲笑可悲可怜的岑筠连,嘲笑被林茵耍得团团转的两位老人——

她觉得一切都那么可笑!

她还记得,她怀着身孕去求林茵离婚离开岑筠连的时候——

“你根本不喜欢他,为什么不离婚放他自由?”

那时候的林茵已经病入膏肓,她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听见自己的质问也面无波澜。

“你要么让他来和我提离婚,要么就等我死了上位。”

“我的女儿就要出生了,我不能让她成为私生女,求求你……”

“不能让她成为私生女?”病床上的林茵露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冷笑:“这些问题是你张开腿之前该想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和她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