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家了吗?”岑溪定定地望着头顶,胸口随着呼吸节奏一下一下地起伏着。

“到了。”

“没到。”他笑了,在岑念看来,那笑容有些傻乎乎的。

他的眼珠向上看去,笑着说:“还没到……没到……”

岑念说:“你能自己换衣服吗?”

岑溪对她的话充耳不闻,视线仿佛凝固一般一动不动,岑念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他在看床头那张宽幅油画。

在她提出之后,那幅画就被矫正了位置,现在看上去已经完全水平了。

岑念把视线移回岑溪的脸,左思右想后决定好人做到底,帮他把刚好卡在脖子上的领带解开。

她单膝跪上床,双手向岑溪的领带伸出手,岑念以前没解过领带,现在也是盲人过河,摸索着来,领带不如高数题听话,不知怎么的在她的解法下越系越紧了。

她有些心虚地看了眼岑溪,他安静乖巧地躺着,像个英俊的大娃娃,湿漉漉的眼眸眨也不眨地看着她,被领带勒紧脖子也没有丝毫挣扎。

终于,不听指挥的领结被她扯下了他的脖子,她松了一口气,扔下领带从床上站了起来。

她的膝盖还没有完全离开大床,下一秒就被大娃娃毫无征兆地扑倒了,她心中警铃大作,突然想起这是一本逻辑升天的鬼畜文。

岑念的心刚刚狂跳起来,岑溪低若蚊吟的请求声就在她耳边响起:

“不要丢下我……”

岑念伸手推他的动作僵在空中。

岑溪像是想要触碰她又害怕,双手双脚都蜷缩着,唯有头轻轻靠在她的肩旁。

他低声哀求:“不要走,不要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