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样的天寒地冻中,从国子监回来的苏拾知晓妹妹闯祸,闷声不响地拿了把油纸伞,陪着她在祠堂外跪了一夜,也为她撑了一夜的伞。
苏十一走到宗祠外,看了看当年她和苏拾罚跪的地方,神思有些恍惚。
已经快要五月了,宗祠外的花树尽数凋敝,一地残败春|色。祠堂的门微微掩着,有烛光隐隐漏出。
苏十一摇摇头,不再多想过往,大步走过去,正要推开门,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门内传了出来——
“这也太胡闹了!”
她的手顿时僵在门边。
男人还在说话,声音里满是压抑着的怒气,“我求你对她好一些,你对她不闻不问便罢了,此番还放她四处乱跑?渝州是个什么地方,楚弈跟她什么关系,你难道不清楚!”
“腿长在她身上,我一个弱女子,能时时刻刻看护着她不成?”这是杨氏的声音,冷淡而嘲讽,“倒是你,说得有多关心你这侄女似的,又做了什么有用的?”
“不能让她再和楚弈接触。”男子没有在意杨氏带刺的话,沉吟了一下,“等天郾平息一些,你找个由头把十一送到吉州。”
“那就这样吧……”
说话声渐渐低下去,苏十一屏住呼吸仔细听着,背后阵阵发冷。
这是……在说她?侄女?这个男人是她舅舅?可是没有听说过杨氏本家还有个哥哥啊。
而且此番楚弈去渝州,也是秘密行动,这个男人和杨氏为什么会知道?
苏十一咬牙,掐了自己一把,凑到门缝边望进去,正巧看到一个男子走进了祠堂里的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