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战败投降的时候,她也不愿意露出她脆弱的一面。
一个战士,可以流出鲜血,却绝不可以流出眼泪。
她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你可以砍下她的头颅,却不可能从她口中听到一句求饶。
张紫娴平静的声音通过无数转播扩散到全国各地,也回响在辽阔的上京艺术中心里。
无人的化妆室走廊里,一扇紧闭的房门忽然打开。
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晃了出来,他似乎看不清自己身在何方,一头撞到了对面的墙上。
男人摸索着冰冷的墙面,找准方向后脚步踉跄地往传出声音的颁奖大厅走去。
他满脸豆大的汗珠,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他一边走一边摇晃,似乎脚下踩的不是坚实的地面,而是起起伏伏的棉花。
“……四月十八号,我捏造了虞泽和女粉丝的聊天记录散播到网上,配合我传播炒作的是冠军传媒文化公司。”
虞霈跌跌撞撞地加快了脚步。
黑色的荆棘太多了,遮住了他的眼睛。
越来越黑,越来越黑。
什么都看不到。
终于,他脚下一软,狼狈地摔倒在地。
明亮的白炽灯光照耀着整条走廊,却照不进虞霈渐渐涣散的瞳孔。
粗壮如巨蟒的荆棘缓缓流动,每根荆棘上都长满含苞待放的鲜红花苞。
“……六月三号……”
“……九月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