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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唐槐梦莫名出神地想,按宗门里风传的那些流言看,霁摘星应该是个再趋炎附势不过的修士了,可是他为什么不对我也那般奉承专注,乖巧温顺呢?

似乎在这暝灵剑宗里,只有师尊一个人得过他的笑。

……

其实那南海真君所言不过絮事,但唐槐梦不知为何,不太想见那霁摘星与师尊共处一室,便有意拖延了些时辰“霸占”师尊。直到云疏都有些不耐,对惯来宠爱的二弟子下逐客令为止。

天渐黑,受阵法驱使,长廊每隔数尺便燃起一盏碧海灯。灯光如豆,虚虚暗暗,并不如何敞亮,如月光一般温柔地散开来,落在身上又好似搭上匹银缎。

少年半身被灯光照亮,隐可见肤白如雪,神色平淡地望着廊外绵密雪花。

唐槐梦却是吃了一惊。

他没想到霁摘星还守在外面。

因云疏是冰灵根,他所居的整座出云峰都用阵法笼罩,终日落雪,冰寒刺骨,也就只有殿内屋中好些。这廊外雪景虽雅致,但寒风穿透却不好消受,若是霁摘星修为高些便罢了,但他一个刚筑基的小修士,恐怕捱不住。

也不知站了多久。

从他衣摆凝上的霜花来看——唐槐梦面色微僵,自己都不知道他此时神色多难看。

直接便上前,将黑发少年往里一扯,下意识挡住廊外风雪,沉声道:“你站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