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兰现在自诩王妃的贴心小棉袄,见她这般,以为她和襄王赌气,忙劝道:“您这是何必?犯不着如此。”
她还特贴心地给沈语迟出主意:“您可别为了逞一时意气,闹的王爷也难堪,您瞧见那位吴太子妃了没?她就不得太子宠爱,时常不在东宫居住,现在东宫略体面些的属臣都不把她放在眼里。王爷俊美高才,只怕您走个没几天,就有不少狐媚子要蠢蠢欲动了,您虽得宠,也不能大意啊。”
这话说的,完全忘了自己当初也是想勾引襄王的狐媚子之一
沈语迟哭笑不得:“我不是为了赌气。”她捏了捏眉心:“我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王爷,还是避出去吧。”
她说完便吩咐人收拾东西,才打包了几个箱笼,寝屋的门被一下子推开了。
外面天气晴朗,裴青临额上和脖颈却被细汗浸湿了,一滴汗珠顺着他的一缕青丝滑下来,慢慢滴在他挺直的鼻尖。
他逆光矗立在门口,长久不动。
猗兰宛如老鼠见了猫,还以为王爷是来抓奸的,吓得尖叫一声就跑了。
沈语迟颇是无语,见裴青临这般,又紧张起来:“你,你怎么了?难道是娘娘出什么事了?”
裴青临这才动了动身子,走近了几步,喉结滚了滚:“我见有人在收拾行李。”
沈语迟忍了忍,语调还是带了几分气:“你不是不准我探望贵妃,让我避嫌吗?”
裴青临轻轻道:“贵妃无事。”
沈语迟松了口气,还没细问,裴青临指尖抹去鼻尖的汗珠:“我这回去宫里,见到当年沈贵妃身边的一个旧人。”
她愣了愣,他语调有些奇特:“他告诉我,当年母后一心求死,但她碍于律法,不敢自戕,便让沈贵妃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