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临突然反问:“我在想什么,你当真不知道吗?”他手指勾住她一缕青丝,在掌心慢慢把玩:“你既嫁了我,和我已经不分彼此了,我会护你一世的,就咱们二人,有什么不好?”
他半个字没提沈家,沈语迟却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皱眉道:“你是说,让我忘了自己是沈家人,放弃自己的娘家?!你是这么想的?!”
裴青临默了会儿,起了个似乎无关的话头:“前几日我说,我喜欢你喜欢到自己都害怕的程度,你问我害怕什么,你还记得吗?”
沈语迟不解地看他一眼,还是沉着脸点了点头。
裴青临突然笑了下:“我怕的就是这个。”
他怕的是她提出让他原谅沈家的请求,那个让他不愿想起,也无法碰触的请求,他更怕自己会受不住她的哀求,哪怕对不起母亲,哪怕违背年少时的誓言,也会为了她而放过沈家。
沈语迟迎向裴青临看向自己的目光,没由来的一阵心慌,她忍不住攥紧了手掌:“你”
她既担心裴青临在此事上的拉扯和纠结,又担心家里的至亲兄长嫂子,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突然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是一道疮疤,哪怕表皮完好,内里也裹了溃浓,两人早晚有面对的一天。
两人沉默了一时,打破沉默的是外面下人的传话:“王爷,王妃,淑妃娘娘近来身子不适,想让王妃娘娘去陪陪她。”
沈语迟惊了惊,才从那种恍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逃避一般地躲开他的视线:“娘娘身子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