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这两人打晕之后押到随晋面前,直接问道:“他们都是沈贵妃的同宗血脉,沈贵妃没有后嗣,你忍心见她连同宗血脉也一并断绝了吗?”
随晋自然认得这两人,一个是沈贵妃亲弟,一个是沈贵妃嫡亲的妹子。
他神色果然有了起伏,目眦欲裂地看着裴青临,终于嘶声开口:“襄王未免太过下作。”
裴青临漠然道:“比不上沈南风折辱我亡母,又唆使人给卫贵妃下毒下作。”
随晋胸口起伏一阵,他重重喘息,问道:“若我肯说,襄王是否愿意放过他们?”
裴青临滴水不漏:“那要看你说的是否是实情了。”他又瞥了眼沈南风:“不过沈南风涉及毒害卫贵妃一案,我会交给内务司审理,沈霓君若与此事无关,我可保她无事。”
随晋手指在长凳上扣出痕迹来,他闭了闭眼:“您不是娶了沈家女为妻,又何至于此?”
裴青临面色一冷:“你们不配在我面前提她,沈南风敢屡屡妄为,不就是仗着有呦呦在,他便以为我不敢动他了。”
随晋张了张嘴:“您和沈家,原不至于彼此仇恨至此”他嘶声道:“不管您要问什么,我都说,但我不敢信您的手段,我要当着卫贵妃的面儿说,请她来做个见证。”
卫贵妃一直念着当年的事儿,让她听听也无妨,裴青临略一思忖,点头应下了。
随晋本就是内侍,很好混过检查,他把随晋乔装成自己王府里听命的内侍,领着他进了宫,到了卫贵妃面前。
随晋怔怔地看了卫贵妃好一时,喃喃道:“熹明皇后和贵妃早已故去,就连她们的身边人,也只剩下你我了”
卫淑妃自然是认得他,缓声道:“就因为只剩下你我,当年的事儿,才更不该被埋没,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吧。”她抿了抿唇,声音沉了几分:“当年皇后死的时候,身边无人,而你是沈贵妃最亲近的人,她要做什么想来也不会瞒着你,我只问一句,皇后之死,真的和沈贵妃有关?”
随晋嘴唇动了动:“当年的事”
随着他开口,裴青临食指轻轻抽动了几下,甚至想截断他的话。
在找寻随晋的这几天,他甚至存了一点卑鄙的希望,母后若不是沈贵妃害死的,他是不是就能迈过这个坎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