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语迟皱了下眉,不大喜欢别人打听这些,称呼也疏远起来:“江同知慎言。”
不过嫁人?她才反应过来这句,不由愣了愣。
裴青临上回是不是想说的就是他们的亲事?
江渥丹苦笑了一下,陷入了回忆之中,神色更见郁郁:“当初蒋家上门搅了我和沈姑娘的定亲之礼,我心中歉疚,再没脸等沈家大门,后来表妹三番两次上门寻我,我实在没了法子,直接派人将他们一家送回四川老家,又联系了当地知府,限制他们不得随意出蜀,这才算彻底解决了此事,之后我本想上门致歉,但心里既惭且愧,犹豫良久”
他说着说着,面上突然浮起薄红,似是有些激动,忍不住上前几步握住沈语迟的手:“沈姑娘,我心里一直记挂着你,若你能谅解我,我,我愿意再次上门提亲”他郑重道:“若襄王责难,我也愿意拼上身家性命护着你。”
很奇怪,江渥丹明明是她的理想型,又这般言辞恳切地剖白心迹,沈语迟心里却没有半分波澜。
现在江渥丹就站在她面前,她却满心都是裴青临。
她突然涌上一股冲动来,毫不犹豫地抽回手:“不行,小江探花,我对你无意,也并非你良人,你会遇到比我更合适的。”
她说完就转头跑了,江渥丹以为自己吓到她了,羞惭地重重按着自己额头,抱头苦笑着站在凉亭里。
沈语迟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上头了。
她在花房里拔了几朵大红色的徘徊花(玫瑰),去马厩里挑了一匹最快的马,快马加鞭地赶往裴青临的住处。
裴青临没打算在登州多留,所以就住在驿馆里,沈语迟一手举着花,‘砰砰’敲门,差点把驿馆的人吓出个好歹来,问清了原委,这才敢请出襄王。
裴青临见她披星戴月干活来,身上还带着寒露,不由诧异:“你这是做什么?”
沈语迟突然递出藏在背后的花,差点怼他脸上。
她一字一字清晰地道:“嫁给我吧。”
她本来想说娶我吧,但不知怎么的,话到嘴边自动拐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