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是个随意而安的人,无亲无故的他活到现在活的最是通透,明哲保身是他们的立命之本。
昨天他接到命令要记录驸马的一言一行非常的兴奋,想着终于有机会效忠长公主了。
没想到这才一天就被驸马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他实在太没用了。他心里十分害怕,下一秒钟想的就是会不会被驸马赶出去。
他迅速把手札放好,在心里找好了借口,然后转过头来眯着眼睛笑的和善,“奴才是见驸马爷字写的极好,想跟着学学,驸马爷不愧是咱们京都最有名的才子,不仅文章写的好,书法更是一绝。”
这话说的真心实意,很真诚。
沈庭继看了看他手中的笔,目光投向窗边桌子上摆放的矮松盆景,似是想起了什么,眼里的光亮了亮,然后又暗了下去。
他 “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接着低头写字。
阿德见他并没有怀疑自己,心里松了口气,他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劝道:“天寒夜冻,时辰也不早了,驸马爷早些歇了吧。”
沈庭继头也未抬接着写字,“你先下去休息吧,我还不困。”
阿德见状,赶紧行了个礼,弯腰后退了两步,然后转身欲走。
“你且等一下。”
阿德刚走没两步,就被驸马叫住了,他有些忐忑难安的转过头,扯了扯嘴角:“驸马还有何吩咐?”
沈庭继从他身后的书架上摸出了一本书,然后走到他旁边递给他,“这是我从前用来练字的,现下用不着了,给你。”
“这……”阿德只觉得面皮烧的厉害,迟迟不肯用手接。
谁知往日里待人十分疏离的驸马将书又往前送了一步。
阿德赶紧低头双手接过书:“多谢驸马爷赏赐,奴才,奴才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