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看着女儿傻乎乎的样子,只得把事儿掰碎了讲给她听。
“大娘子跟前原来有两个一等大丫鬟,一个叫千兰,一个叫百菊。”
“我知道,在禹杭的时候,千兰把百菊推河里去了,百菊得了风寒病死了,千兰被卖了。”春香道。
“那你知道千兰为什么要推百菊吗?”
钱氏的声音低了下去,语气透着一股阴森。
春香缩着脖子摇头,白色药粉掉了一些,沾在浅黄色的裙子上。
钱氏慢腾腾地掸着药粉,幽幽地道:“是因为千兰和百菊起了口角,大娘子罚了千兰,没有罚百菊,千兰就把百菊恨上了,所以找机会把人推下河。”
“你知道是谁发现千兰推了百菊吗?。”
春香隐约明白了什么,小声说:“是大娘子。”
“对,就是她。”
钱氏摸着女儿细软的头发,面有唏嘘。
更可怕的事,她没有给春香说。
百菊死之前,曾托人求大娘子请大夫,大娘子没理。千兰在大娘子的暗示下,被卖去了脏地方,半年后人就没了。
钱氏知道,陆家大娘子陆香亭从来不是什么温柔可亲的大家闺秀,她本不愿意让女儿去香雪阁伺候,是陆香亭亲自点了春香去。
至于为什么,钱氏心里门儿清。
她三五不时地把梨香院的消息,还有王氏的动静,往陆香亭跟前透露,就是希望大娘子看在她是个明白人的份上,善待她女儿。
可是她的一番苦心,换来的事女儿挨打破相。
钱氏心里很不是滋味,春香心里同样难受。
她不由得想到,刚才疏桐院传过来的消息。
“娘,二少奶奶似乎用了同样的手段”春香把来顺和木棋的事儿告诉钱氏。
钱氏听完,久久不语。
回过神,钱氏哄着女儿在家歇息,然后她掩了门,搬了一株未开的茶花,找到疏桐院。
她借口送花,见到了楚歌。
楚歌不喜欢茶花,他更喜欢会结果子的果树。
“嬷嬷的好意我领了,花儿就不必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