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伏城说,“还是决定不叫大哥么?”
“你要是为这个替我揉胳膊,那就算了,回头我给你揉回去。”
“不叫就不叫吧,”伏城又贴近了些,问他,“衣服也没给我扔掉,知道我会回来是吗?”
“……”陈延青想说梁月是有提过一嘴,但话到嘴边又打消了,现在提到梁月,他就会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想到似乎一直不被爱的另一个小孩。
“陈延青?”
“嗯?”
“你不叫我大哥,我也护着你。”
陈延青在酸痛中又一阵好笑,“香港那个地方是教你重新做人了?”
“说不准是雁城教的。”
陈延青还没问清楚什么意思,又听他问,“好点没?”
“嗯,好点。”
话音一落,被子里钻进风来,背上暖烘烘的感觉一下子消散,陈延青空落落的躺平了身子。
伏城回到了原位,跟他说,“睡吧。”
高考结束后,高一高二恢复了上课的秩序,袁野去复查,课间操过后才来学校,一进教室,瞧见伏城,脸上的表情精彩的陈延青差点没以为他抽筋了。
“我天大哥,你回来了!”
伏城嗯了一声,视线落到他脚上,“你好了?”
袁野不住的点头,坐在椅子上,转了转脚踝,“一条崭新的腿!”
“不错。”
“诶,我还说暑假去香港见你呢,结果你先回来了?”
“很遗憾。”伏城收回视线,桌上是堆积成山的试卷,他望了一阵,桌子下的长腿伸到陈延青椅子下,轻轻踹了他一脚。
“干嘛?”
“帮个忙。”
陈延青看了眼那一堆卷子,勾起嘴角,“不可能。”
伏城还要说什么,伏校长在门口晃了一下,坐在门口的同学朝这边喊了一声,“伏城,校长找!”
陈延青一怔,伏城已经走出去了。
昨天他拉着伏城窝在家里做听力,好悬没让伏城上楼去,今天伏校长就来了,陈延青想,大约是瞒不住了。
伏城出去后就跟着伏校长走了,陈延青好久才腰杆一软,没精打采的将脸埋回了课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