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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司藏抬头望去,二层阁间缀着鲛纱,隐约能看见红衣男子在张扬的豪饮,而束着黑发的谢虚站在一旁倒酒。有清风吹拂时,便能从掀起的鲛纱下,窥见少年微敛的眉眼,神色平静。

那红衣男人,武功很好,为人却轻狂傲慢。

谢虚原先和他一块轮休,却被钦点去倒酒,于是融司藏好生激动,气得差点将南竹馆给掀开了。又将谢虚护在身后,怒气蓬勃地质问传讯的龟公:“他是护卫,又不是卖身小倌,哪里有让他陪客人喝酒的道理?”

倒是谢虚颇为诧异,低声道:“可我原本就是卖身到南竹馆做小倌的。”

“只是资质还不够,暂且先当护卫熬着。”

融司藏恍如遭了雷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连着后面几天都绕着谢虚走。

他自己都觉得实在太奇怪了。

——

血鹿堂的左护法因得了堂主的令,倒不敢在南竹馆放肆,已经连着十几天没来。可偏偏堂主像吃了迷魂药一样,整日地往南竹馆逛。还不是来找小倌快活的,而是寻着那个古怪的倒酒侍童去的。

说起来,那侍童好像的确是生的相貌颇好。

血鹿堂主没手下想的那么龌龊,他每日来,倒也不是为美色所迷,而是试探着谢虚的深浅。这回刚让谢虚给他挟菜,两人拿着筷子试探一番手上功夫,便感觉到一股灼灼视线向他看来。

廊下,是那身形精壮,功夫颇好的男人如狼般紧盯着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