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酒液澄澈的桃花酒,被埋在窖里酿了许久,又在这世上最好酒的酒痴面前启开了;那股诱惑简直是从骨髓里燃上来的,连血液都在发烫。第二性别分化为alpha的医疗师想也没想,便冲着那血液的来源袭了过去——当时充斥在他脑中的,也不过是捉着谢小少爷苍白的指尖手腕捏弄一二,还未来得及生出别的想法,便被谢怀恩一脚踢了出去。
那一脚落在脊椎上,真正是从身体两侧撕裂开的疼,也好在alpha的体质强悍,医疗师被踹得倒在地上,虽然疼的出气多进气少,却好歹没就此晕死过去。
那信息素的气味弥漫开来,医疗院中静的惊人,便是被本能撩拨的蠢蠢欲动的人,见到先前同行的惨样,也被吓得清醒了些,主动退开,去外界散气。
谢虚背对着看不见情况,只知道谢怀恩发了大火,微抬起下颚道:“怎么了?”
他的颊边黑发滑落至锁骨处,乌黑的几缕被一片莹白肤色盛着,相衬起来有种莫名稠艳,又好似十分羸弱,任谁都可欺辱他。
谢怀恩的心中突然便生出一种极暴戾伪善的想法来。
他曾想着要如何将过去十几年的不自由、拘束与囚禁都补偿给谢虚,想着他可以做谢虚的稳定剂,任他去看各个星系瑰丽景色,别家小少爷有的,谢虚只能多不能少。
谢父谢母那种近乎病态的爱情观的确也影响了谢怀恩。
但谢怀恩终究是有相当差异的个体,现在他才发觉,自己或许并不是那么舍得放谢虚出去,而是想将他死死捆在自己的巢穴里,就如同巨龙守卫财宝,吝啬到让人瞥一眼都是引爆情绪的引线。
这种心态太不正常了。
谢怀恩的眼微闭上,将一片沉黑掩在眼底,轻轻抚了抚谢虚的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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