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竹嘴里叼着一根稻草,惬意地靠在何垂衣肩上,似乎心情不错。

“京城附近是待不下去了,要不要回你老家看看?”

何垂衣点点头,道:“好啊,正好回去祭拜师父。”

“跟我讲讲你师父,怎么才能教出你这么讨人喜欢的徒弟。”

何垂衣抿嘴一笑,娓娓道:“我师父,是最后一任巫蛊族族长。他说,我父母生下我就死了,他见我可怜就将我抱回了家。他告诉我,巫蛊族……”

突然!何垂衣声音猛地一停,漠竹疑惑地起身,看向他,“继续说啊!巫蛊族怎么了?”

何垂衣脸色苍白至极,充满了难以置信,似乎喉咙里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他又活生生地吞了下去。

可是,那个东西十分倔强,牵连着肺腑里的鲜血,不停地冲撞他紧咬的牙关。

“怎么了?何垂衣你说话!”

逐渐有鲜血从齿缝中溢出,何垂衣拼尽全力,将口中的腥甜一次又一次地咽回去。

漠竹神情紧绷,抬起一掌打在何垂衣后背,将他口中的东西击了出来。

原来,是一口腥红的鲜血。

月光洒在车板上,隐约能看见鲜血上蠕动一只虫子,然而没过片刻,母虫停止了挣扎,在血泊中蜷缩起了身体。

蛊虫,死了。

母子两虫本生一体一心,一方身死,另一方必死无疑。

而要蛊虫死,无非是他的宿主身逝。

武帝,死了。

想到这个可能,何垂衣全身不寒而栗。

漠竹似乎猜到了,“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