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恨?”武帝像是受到了莫大的耻辱, 气得唇瓣都在颤抖。
依稀记得,武帝用同样的口吻质问过自己:不爱?
何垂衣的身体清瘦力气却不小, 将漠竹轻松地打横抱起, 余光往摔落在地的黄纸瞥了一眼,瞬息后移开,带着些许玩味地看向武帝。
“不恨。皇帝, 那些事对我来说不值一提,我早就说过, 我不是那个爱你的何垂衣,失去的东西也不能失而复得。”何垂衣苦恼地叹息一声,“你怎么不明白呢?”
武帝煞白着脸, 看着何垂衣慢慢向自己靠近,仿佛看到什么洪水猛兽一般。他从未想过, 有朝一日, 何垂衣会连那么点恨意都不肯分给他, 可曾经, 他的爱全是属于自己的!
自己是他的唯一,是他的所有, 是他不惜一切也要陪伴的人!凭什么因为一个乱臣贼子,就让这一切付之一炬!
“解药,朕不会给你。”
闻言, 何垂衣轻轻一笑,俯下身,将下巴抵在漠竹的太阳穴上,停留了片刻,笑意更深。
“皇帝,以往我受的苦,就当做还了你的救命之恩。”何垂衣将“救命之恩”四字说得异常大声,人群立刻嘈杂起来,何垂衣满意地笑了笑,“从今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他托起漠竹的腰顺势往肩上一搭,一手稳住漠竹的身体,一手将腰间悬挂的长笛扯下来,他的动作很粗暴,扯下长笛的力道把腰带都往下拽了两分。围在周边的士兵正在低声讨论“皇上是巫蛊族族人救命恩人”这一事,垂在何垂衣后腰的手悄悄将腰带往上提了一提。
众人对此一无所觉,却恰恰落进了钟小石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