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心诚?我替他跪,我比他心诚!”
“方丈嘱咐,他今日只见一人。”
“他找死?”
武帝不知何时站起身,“漠竹,别干多余的事情,你们在这等朕……”
漠竹愤怒地看僧人一眼,随后回到何垂衣身边,用道袍裹住何垂衣将他抱起。
“我和你一起去,如果留在这里,我会忍不住杀了他的。”
两人耗费两个时辰跪上永全寺,又用半个时辰走了下去。
膝盖传来的钻心的疼痛,不知何时已经掩盖了全身,他的四肢僵硬得几乎抬不起来,下山途中,若不漠竹及时拉住他,从这里摔下去,他一定摔得粉身碎骨。
“一万多阶石梯,若每一阶都见血,你会没命的。更何况,善业方丈根本是在刁难你,你和他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武帝气若游丝,疲惫地合起眸子,回答道:“登基之后,朕杀了他全家。”
漠竹一怔,低声道了一句:“该死。”
回到山脚,武帝早已面无人色,他浑身衣袍不堪入目,头上的冠发也散落不少,看上去十分狼狈。可他的眼神却那么坚定,这让漠竹非常的不解。
然而武帝没给他思考的时间,他掀开衣袍猛地跪了下去,一声巨响,仿佛连骨头都压碎了。
他朝着湿漉漉的阶梯发狠地磕了一头,脑袋顿时传来一阵钝痛,他眼前发黑,却没有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