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雪缝自己的衣服都是随便缝缝,缝他的却非常认真,一针一线的缝。男人平常练剑的手粗糙,摸针看起来有些别扭,不过他生的好,怎么看都是赏心悦目。
那一个“沈”字略微刺眼,宋悯欢感觉心里有些难受。他平日里粗心,并没有发现,也不知道沈映雪是什么时候缝上来的。
烛光映着沈映雪的侧脸,沈映雪坐在他床边守着,耐心的帮他缝好一件件衣服。这么一守便是一夜,到天亮时才把他的衣服都缝完。
在他醒之前,沈映雪去了一趟小厨房,他划开自己的手腕,整整放了两碗的血。手腕上的伤口深而凌厉,放完两碗血,他整个人脸色都变得有些苍白。
刺目的深红凝聚在一起,那道伤口仿佛顺着蔓延进他心里。他伸手想要拦住沈映雪,但是他什么都碰不到,“师尊,住手——”
宋悯欢碰不到人,他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沈映雪手腕上的伤口被道袍遮住,两碗药汁被端着给殿中的“他”喝。
怕他嫌药汁难喝,药汁又腥又浓稠。沈映雪拿了许多红莲状的蜜饯,哄着他把两碗汤汁都喝了。
哪怕是得知真相,到底不如亲眼所见。他面前的沈映雪从来不会喊疼,无论什么时候,对他都极其温柔,将所有耐心与细腻都给了他。
被他缠着碰到伤口,沈映雪也并不在意,依旧温声细语的哄着他,问他眼睛还疼不疼,还有哪里不舒服。
宋悯欢再看一遍自己的回忆,感觉嗓间像是卡了一根长刺,梗咽的他胸口难以呼吸,开口也变得艰难。
他想告诉沈映雪,不要再因为他伤害自己了。
不要这样,他一点也不想看见他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