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弋南感觉到她的动作,也似乎意识到时间过去太久,离了她的唇微微偏开头,伏在她肩头喘着息。
他的手还蒙着江凭阑的眼睛,四下静默里,她的眼一开一合,睫毛簌簌扫过他的掌心,似要痒到人心里去。
半晌,她忽然出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皇甫弋南似乎惊觉于她的敏锐,默了一瞬,转而笑道:“你还有脸问我?”
江凭阑一愣,拂开他的手,看向他的眼睛,奇怪道:“我一没毁容,二没易容,怎么没脸?”
“你此前见过谁,忘了?”
她恍然大悟,难道他的情绪异常是因为这个?
“你说微生啊,不就远远见了一面,我还能跟着敌军元帅跑了不成?”
皇甫弋南还她一个“知道就好”的眼神,为避免压着她,翻了个身让开,自顾自穿起里衣来。
江凭阑看着他行动不便的样子,笑了一会爬起来,“我来我来。”
以皇甫弋南的身份,不论是当年在微生皇宫还是后来回了皇甫,穿衣自然都有人侍候。可这一年来,每每针灸过后,为掩人耳目便不能唤来侍女,因此都是江凭阑给他穿的。一想到自己不在的日子里,他每隔三日便要这样艰难穿衣,她就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