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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得讨,”他翻个白眼,“说不能找就不能找,否则休怪我将这救活的人再给打回去。”他说罢转身就走,走出几步又回头,将黑色手绳丢还给她,“他身上的毒我解不了,另寻高明,后会无期。”

江凭阑默然望着狂药离去的背影,半晌后恭敬颔首。

这一颔首不是感激而是歉意。

有些事其实不是那么难猜的:曲水县县衙地牢里,他最后留下的那句话;皇甫弋南的护卫见到黑色手绳时古怪的神色;还有方才他掀开车帘看见那张脸时的举止。

她曾说自己永远不会去问他的身份,却在这样的无心试探里得到了答案。

她心中有愧,因她很可能有意无意地,亲手将一个无心尘事自在逍遥的人卷入到朝堂最诡谲的纷争。

江凭阑将黑色手绳重新戴好,垂着眼往回走,忽觉视线里显出一角乌墨色。她抬头,正瞧见皇甫弋南立在毁去大半的马车边直直望着她,身后是垂着头刚挨了骂的少年和朝她张牙舞爪打暗语的商陆。

她停下来,没有再往前,就那么不近不远地望着他。

皇甫弋南也不催促,负手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商陆屏息,抬脚,转身,一把拉走了那眼观鼻鼻观心的少年。

两相静默里,还是江凭阑先输,换了一脸笑意走过去,不长不短的一路,她总共说了四句话。

她坦然,“欠你的,还你了。”

她皱眉,“啊,真是不甘心,又被你利用了一次。”

她懊恼,“守了你三日三夜,刚巧你醒时我不在,都讨不着功劳了。”

她叹息,“想不到你居然是皇帝老子的亲儿子,这波不亏,不亏。”

四句话说完,她站定在皇甫弋南面前,忽然被他轻轻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