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轻快地出了佣兵工会,一路去了一家旅馆,跟老板打了个招呼,便上楼去了最里侧的一间房间。
“殿下,”他轻声说,“我回来了。”
那天他们从森林逃脱后,路域按照原主记忆里的路线,去了一个人类国度的边陲小城,在这里,教廷的势力没有那么强大,也能有充足的空间来给关霖休养身体。就是临走的时候,他们二人都没带多少钱,路域只得干起了原主曾经干过的事情——当佣兵。
幸好佣兵证明和关霖给他的剑都在身上,佣兵的A、B级任务对路域而言也都轻而易举,所以这一个月来的日子过得倒还算宽裕。
关霖自从受伤以后,就经常会不分昼夜地突然陷入沉睡,医生看过也没有用,那是他使用禁咒后的亏空,只能靠他自己来修补。
但今天关霖却罕见地没在床上,他站在窗边,依旧穿着修士服,只是眉眼有些苍白,比之前的气色好得多。
他转过身,羽毛似的睫毛抬起,路域喉结微动,只觉得那睫轻盈得像是在他的心尖儿上扫了一下。
“路域。”关霖唤他的名字。
他走到关霖身边:“哎,我在。殿下,身体还难受吗,不再睡一会儿?”
关霖摇了摇头:“我现在能保持清醒了,但不一定持续多久,我想趁着这段时间跟你说些事情。”
“关于……教廷,教皇,和我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