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单城前,舅舅同她一道在单城散步,像上一次她离开单城时去栩城时一样,舅甥二人一面踱步,一面说着话。
自从舅舅将她和涵生从晋州接回京中照顾起,就一直很顾及他们姐弟二人的感受,也给了他们足够的空间去妥善应付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所以他和涵生虽然是在舅舅舅母家,遇事也会主动同舅舅舅母商议,舅舅舅母的意见大多中肯,也会听尊重他们自己的选择。
月色下,舅舅轻声道,“平远王的事,你舅母同我说起过了。”
“舅舅……”沈悦驻足。
舅舅也停下驻足,“阿悦,你向来知晓自己想要的,也一惯稳妥,你的婚事,舅舅同舅母商议过了,想让你自己做主。”
沈悦眼眶微红。
舅舅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又叹道,“只是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刀剑无眼,战场上受伤是常事……”
刀剑无眼?战场上受伤?沈悦疑惑看他。
“你不知道?”舅舅微讶。
沈悦果断摇头。
也没想到,会是在舅舅这里无意中知晓,卓远在战场了受了很重的箭伤,差点死在战场上,整个人在栾城官邸的床榻上躺了半月。
陶叔和卓新应是怕他们担心,没同她和府中孩子提起过……
听到卓远受了很重的箭伤,险些死在战场上,沈悦整脸色都白了。
想起他早前说过的,他有一日,许是会同父兄一样,死在沙场上。
她很想他。
但从未眼下这般,听说他受了重伤后,这么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