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陈年长出一口气。
程叶川断断续续地问:“耿桓…耿桓他………”
“他脱离生命危险了,你放心吧。”
看见周围还站着警察,程叶川忙撑起身子,努力说:“绑架我的人是…耿永明!”
“你现在的状态,可以配合我们调查吗?”警察看着程叶川毫无血色的脸,不禁问道。
“我没事!”程叶川说地太急,连咳了好几声,赶紧解释,“…我真没事。”
程叶川憋着一口气说:“我记得我走在路上,突然有人把我拉上了车…是耿永明找的人,因为耿桓手里有能让他坐牢的证据。”
“冒昧问一句,您和当事人是什么关系?”
见程叶川沉默,警察继续问:“耿永明会利用你威胁耿桓,而且在你昏迷被绑架时,耿桓可以第一时间知道你的位置赶过去,监控还显示,后来还有另一群人去救了你们。”
“我不知道………”
程叶川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生死关头,出现在他面前的都是耿桓,更不知道在他从未发现的地方,耿桓还默默做过多少。
陈年及时替程叶川回道:“这些事还是等耿桓醒来,你们直接问他比较好。”
“我要去看他。”警察一走,程叶川便立刻下了床。
“他现在还见不了你,”陈年见程叶川神情一变,立刻补充,“体征稳定下来了,但人还没醒。”
陈年想起耿桓被推出手术时的模样,心口还在发凉,那透着血的层层绷带,氧气罩下微不可查的呼吸,让他不忍细看第二眼。
他尚且如此难过,更不用说程叶川看到会有多自责。
程叶川在门口张望了很久,一直到呵出的气彻底盖住玻璃窗口,才敢慢慢走近房间。
耿桓的额头和手上都缠着绷带,单是肉眼可见的伤口都多的触目惊心,更不知道病服下还藏了多少深可及骨的伤。
程叶川想拨开耿桓的刘海看一看那块疤痕,隐约的针口却像缝在了他的手上,痛得他不敢再向前多伸一下。
“医生说他醒了以后会很疼,所以给他用了镇定,想让他在多休息一晚上,你不用太担心。”陈年在程叶川身后轻声说。
陈年本来还有些话,但他看着程叶川一点点踱步到床边,最后半跪下来,把头深埋在耿桓的手边,只能叹着气关上了门。
“来给病人换一下药。”
程叶川被护士的敲门声叫醒,才发现天早已亮了起来,他俯身在耿桓床边趴了一晚,下半身压的发麻,撑着床沿慢慢起身。
他身子还没站稳,右手突然一热,然后看见耿桓吊着点滴的手一点点覆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