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做到耿桓面前,“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你大伯当年为了躲债,去了国外勉强过日子。早年怕你过不好,虽然他自己紧紧巴巴的,每个月还会攒着几千给你打过来。”
提到耿永明,耿桓神经又冒了火,“平白无故的你提他干嘛?”
“你可能没有心思注意,你大伯那天来医院看你的时候,推了一个行李箱,”陈年顿了顿,说:“在值机单上面有Qatar航空公司的标志。”
耿桓眉尖一紧,瞬间严肃起来。
“你也知道Qatar是全球最好的航空公司,每周对H市仅开放一趟航班,你说一个在国外过的不好的人,会随便花小十万,专程回来看你一趟?”
陈年敲着桌子,“所以说,你知道他这些年到底在干嘛吗?”
“我从来没问过。”耿桓说完想解释什么,沉默半晌,从抽屉深处拿出一份文件。
陈年接过来打开,刺眼的标题顷刻映在眼前,各种报纸屯集成了厚厚一叠,全部和耿桓家当年的那些事有关。
最开始是工地现场事故,施工中的起重机在上升到四十米高度时,因为支撑塔架违规指挥及操作,引起受力失衡,致使几百吨的梯架瞬间倒塌,砸向周围正在搭建的楼盘,十几名工人当场死亡,直接经济损失高达几千万。
耿桓说,他爷爷去世之前,把公司绝大多数股份都留给了他父亲,而他大伯只分到了极少数。
所以后来出现问题时,耿永明承担的责任远没有他父亲多。程叶晚也就是在那时,提前抛售了股份和楼盘,带着最后可以圜转的资产消失,致使他们家彻底陷入了绝境。
公司的社会口碑瞬间降到冰点,融资纷纷被撤走,接二连三的窟窿连成一片,顷刻吞噬了他们家两代打拼下来的全部资本。
陈年皱着眉,一张张认真翻过去,“你现在有了足够的实力,就没想过,重新替你父亲拾起当年的事业,至少不要让你家一直背着不负责任的骂名吧。”
“我当年连家都不回,更别提管家里的事,看着那些公司,陌生到提不起任何感情,所以后来也没想过这么多。”
陈年接着说:“你这样我可以理解,那你大伯呢?作为当年亲身经历过的人,他难道就轻易地放下一切,再没跟你提起过吗?”
“我跟他…其实也不是特别亲的关系,我爷爷那辈关系很乱,他和我父亲不是同一个妈妈…”
耿桓的话突然被陈年打断,他看着最后一张报纸,盯着报道上占了半个版头的中年男人,说:“我好像见过这个人。”
耿桓看了一眼,说:“赵健民,当年施工现场起重机的指挥员。就是因为他的指挥失误,高空的操作员出现意外,才有了后面这些事。”
耿桓摇了摇头,“他被判了刑,也吊销了建筑行业的所有资格,这辈子算是完了,你哪有机会见到他。”
陈年目光愈发冷峻,“我一定见过他,但他不叫赵健民。”
久等了
写到关键地方有点卡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