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韧把体温枪放到一边，视线落到她试卷上，让她做的那个题目还空着，他问道：“怎么没做？”

话题转回试卷上，顾慕云立刻没心思想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垂下头，羞窘道：“我不会。”

沈韧眸中划过一抹意外，拿起她的试卷，翻过来，让她看正面的选择题，“这两题的解题思路是一样的，这一题你能做出来，那一道应该也能，按照这一题的做法就可以。”

“可是......”顾慕云声音细若游丝。

“可是什么？”

顾慕云咬了咬唇，头埋得更低，“这一道选择题是我随便蒙的。”

沈韧：“......？”

蒙的？

一共就考了五十多分，还有五分是选择题蒙的。

顾慕云见沈韧不说话了，尴尬的勾了下唇角，缓解车厢内凝固的气氛，“我运气好，蒙对了。”

这话听着，还挺得意。

他要夸夸她吗？

沈韧看着她的试卷，一共考了五十二分，十道选择题对了五道，拿了二十五分，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随意的指了一道选择题，问：“这一道呢，知道解题思路吗？”

顾慕云有点想哭了，羞耻到极点，破罐子破摔，委屈巴巴的看着他，“不知道。”

沈韧额角突突跳了两下，“也是蒙的？”

顾慕云点头，“嗯。”

沈韧：“这道呢？”

顾慕云眸光一亮，“这道我会呀。”

她语气里夹杂着骄傲，把自己的解题思路说了一遍，其实就是个求导公式，但凡学过算术，知道公式，直接套用进去，都能做出来。

顾慕云不等他问，主动指着剩下的两道说：“这道我也会，这个不会，这个是蒙的，我这次运气好，蒙对了道选择题，所以才考了这么高分。”

沈韧抬手捂额，身体微微向后倚靠在座位上。

五十二分，在她眼里，是高分！

五十二分，有十五分是蒙出来的。

顾慕云正雀跃的向他分享自己的蒙题经验，“长一短选最短，短一长选最长，差不多长就选b。”

抬起头，对上沈韧一言难尽的眼神，她上扬的嘴角僵了下，垂下头，羞耻的继续搅着书包带。

沈韧见小孩满脸难堪，闭了闭眼，昧着良心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你既然蒙对了，说明你有考五十二分的实力。”

顾慕云心情微微好转。

沈韧继续昧良心，“不过你这个分数，只能算还行，我看你是个聪明的小孩，只要你肯努力，一定可以考得更好，你叔叔婶婶把你送到我身边学习，以后学习上的事，你要听我的，知道了吗？”

顾慕云点头，“知道，我一定会听哥哥的话，努力学习，不辜负叔叔婶婶和哥哥的期望。”

小姑娘嗓音软软糯糯，细声细语，喊哥哥时婉转动听。

沈韧盯着她清澈纯真的眼眸，淡淡道：“我身边比我年纪小的都喊我韧哥，以后你也跟他们一样，喊我韧哥。”

顾慕云乖巧的改口，“好的，韧哥。”

沈韧看着小姑娘灵动的眼睛，又想到她的学习成绩，以及她对自己的学习成绩不太清晰的认知，抬手捏了捏鼻梁，一时不知从哪里教起。

顾慕云瞥见他掌心被自己画上去的笔水，从书包里摸出一包湿纸巾递给他，再次道歉，“对不起。”

沈韧扫了眼手掌上的水笔划痕，接过湿纸巾，道：“不用对不起，你叔叔婶婶把你教的很好，女孩子就应该这样，懂得保护自己。”

他随意的说了句，又把话题转到她的学习上，“你刚刚说你语文成绩好，有语文试卷吗？”

顾慕云：“我行李箱里有。”

沈韧微微颔首，“快到家了，你先把试卷收起来，等会到家以后，把你各科的试卷都给我。”

顾慕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垂下头，脑海里浮现自己各科成绩，掌心全是汗。

到沈韧的公寓时，刚好是午饭的时间。

推开门，一股饭菜的香味飘入顾慕云的鼻尖，顾慕云下意识往厨房的方向看了眼，厨房里走出一个阿姨，笑眯眯的看着她，“这就是皎皎小姐吧？”